目前分類:旅遊與生活 (3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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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s a nation, Taiwan…

 

「臺北市長柯文哲出席上海雙城論壇,提到『兩岸一家親』 的概念……臺南市長賴清德表示,臺灣幾萬年前就有人居住,這裡有原住民、荷蘭人、日本人、中原人,跟中國雖然是有血緣關係,但不是全部,『臺灣已經自成一個臺灣民族』…」計程車上廣播收訊時好時壞,一邊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都是臺灣人的話題,一路上看著熟悉的臺中風光,跟記憶中的街景比起來,變化不大,只是許多店鋪更破落了。

        「我跟你說,臺灣人就是要愛臺灣啦!」司機先生一臉粗獷,說話帶著濃濃的臺語腔調,「好了,美術館到了。」收下我的錢之後,發出豪爽的笑聲,揚長而去。

        我和弟弟下了車,小時候在美術館附近住過一陣子,這兒原本叫做臺灣省立美術館,後來改名為國立臺灣美術館,印象中以前常常在美術館附近的公園跑跑跳跳的,有樹啊、草、幾件作品,還有一個充滿碑文的廣場等等,小時候覺得公園很大,現在看起來好像沒那麼無邊無際了,不過這天天氣晴朗,少了近日天天下的西北雨,涼風吹拂之下讓人精神一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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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和許多人一樣,我們家裡就有許多花花綠綠的布,有米色底紅黃格線的啦、潑墨的啦、蕾絲的啦,從小就看著這些布被掛成窗簾,或者放在茶几、餐桌、客廳當做裝飾,反正小時候對這些事情也都茫然無知,也就是自顧自地玩著,看著爸媽忙進忙出地把布裝在桌上,或著拆下來洗淨,像是快轉的電影那樣,不知不覺時間也就過去了。

       這陣子賦閒在家,年歲大了,也就比較知道生活繁瑣,讀書工作之餘,也就和弟弟在那邊補一塊紗窗,這裡加一副桌椅那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做些家事,於是我注意到家裡東一塊西一塊的花布,十八歲離家之後,回來都是短暫地待著,搬到此處是更近的事情了,對此處簡直一無所知,在家裡除了燒飯打掃之外,倒也沒特別注意花布的事。

      直到最近,發現這些花布被剪得四分五裂,在廚房與客廳交界、浴室門口等等的地方被剪作踩地布,仔細看去,家裡的抹布也是舊時的衣服啊、毛巾一類,這些花花綠綠的布料色淺,做抹布、地布一類總是容易髒。我和弟弟是注重表象的人,便開始嫌棄這些花布不實用,塵歸塵、土歸土,花布時候到了也不需要強求,讓它們回歸自然。踩地布和抹布自有適合的顏色和質地,要專才專用,我頭頭是道地發表著演說。

      就在今天早上,我一如往常地睡得比較晚,醒來吃著媽媽準備的早餐,媽媽一如往常地笑著忙進忙出,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,媽媽突然有感而發地說:「我實在捨不得那些花布啊,用了這麼些年,哎呀,不過你們要換新的也沒關係啦。」說著神情有點複雜,媽媽的臉上有些歲月的痕跡,頭髮有些斑白了,我也是,我笑的時候眼睛周圍都是細紋。

       就那那一剎那,我才又想起了這些花布,有米色底紅黃格線的啦、潑墨的啦、蕾絲的啦,從小就看著這些布被掛成窗簾,或者放在茶几、餐桌、客廳當做裝飾,我突然躊躇了起來,這不只是表象的問題,我是花布,媽媽也是花布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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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see the real France, you've got to be there.

        「你拋妻棄子來到法國,總有長一點見識吧?」太座梳了兩個辮子,穿著碎花恤衫,手托腮,我們坐在聖·日耳曼(Bd. Saint-Germain)大道上逛得累了,來到花神咖啡館(Café de flore)點了一杯咖啡,坐在店裏喝著。花神咖啡館面朝著聖·日耳曼大道,白色的招牌棚子上用綠色寫著花神咖啡館幾個字,整座咖啡館是木頭色調的,參雜著一點綠色作為點綴。

「哪有子啊,你不要嚇我。」我說,苦著臉,想到奶粉和尿布。

「我不管,你說不說?」太座鼓起臉,好像河豚那樣。

「我也只會說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啊,」我說,一邊搖晃著咖啡,在這裡習慣喝黑咖啡,或小杯濃郁,或大杯輕嚐。「像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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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Chinese people can't make Japanese dishes well, I promise!" Says a friend.

       剛到巴黎的時候,一位法國朋友篤定地警告我:「你要小心中國人開的日本餐廳,其實分辨方法很簡單,你可以聽老闆是不是講中文,此外,像是有沒有吃到飽、是不是太便宜、有沒有兼賣他國料理甚至兼營乾洗都是很好的指標。」(註一)我不知道法國朋友當我哪裡人(雖然我都台灣來的),但其實我並不在乎,日本離台灣不遠,台灣也有許多日本味的料理,加之此地的日本料理看起來都讓我沒什麼胃口,所以幾乎不曾嘗試。不過聽起來在他的心目中,日本和中國全然不同檔次。

      直到最近這一陣子沒有辦法自己下廚,吃膩了法國食物(古人說茹毛飲血),實在是饞得很米飯啊、湯麵這樣的東西,於是這份忠告終於用上了。我心一橫動身前往Pyramide(金字塔)地鐵站附近的聖·安妮街(Rue Sainte Anne)上覓食,聖·安妮街上有一間日韓超市,附近也群聚了一些日本韓國料理,我看了好幾家日本味餐廳,都只賣日本料理、沒有提供乾洗服務、沒有吃到飽、招牌、菜單和店公告都是看不懂的平假名、片假名和在中文裡不通的漢字,心裡有譜,就挑了一間幾乎坐滿的餐廳,店員帶我坐了下來。

      我就坐在拉麵師傅工作台前,看著他純熟專注地燙麵、加入高湯、順麵、加入叉燒、青菜、蔥花或蛋,看他煮菜就像欣賞表演一樣,我一眼看去不太確定拉麵師傅是哪裡人,他們有時交換著聽不懂的日語,有時也講帶著口音的法語,沒過幾分鐘,我的面就上來了,是我懷念的熱湯、肥瘦參半的叉燒和滷過的筍乾,喝下第一口湯的時候真是讓人心神俱醉,前幾天這裡還熱到四十度,今天突然又冷到像是初春生新葉的溫度,喝湯吃麵正是良辰吉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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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「要親自品嚐食材,才可能燒出好菜。」爸爸這樣對我說。

       這一天我走在威尼斯的聖·李奧納多(S. Leonardo)街道,天氣很冷,微溫的陽光灑在五顏六色的房子和水道之間,放眼望去都是菜攤與雜貨,讓我想起小時候上市場之前,爸爸穿著輕鬆的汗衫,漫不經心地說的話。

      爸爸壯碩的身軀除了保家衛國之外,在挑米和提菜籃也非常在行。從我和火爐差不多高的年紀開始煎荷包蛋(陪著爸爸煎,並等著吃)之後,也就時常和爸媽一起上菜場, 君子不忍庖廚是自欺欺人的優雅,走進廚房煎煮炒炸之後才有滿桌菜飯是不變的道理,於是我就屁顛屁顛地跟著爸爸走進市場,一開始不也就是提著個小袋子,愣乎乎地提著幾個橘子、一條小魚,然後看著爸爸一肩扛起一家老小的菜飯,一道回家,夏日的艷陽下如此,冬天陰雨如此,吃飯這件事情不會因為旁騖而停止。

      買菜之後是燒菜,在幾乎咬牙切齒地決心下,爸爸幾乎是放任地讓我和弟弟在廚房中揮灑,把菜弄熟(有時半熟),不把廚房燒毀,有時忍著肚中翻攪和一日勞累,也擠出溫和的笑容:「這個糖,只要加一匙就行,不用一瓶。」諸如此類,不能殫記,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該總是掌著菜勺,當然,小時候也抱怨過,覺得爸爸就坐等吃飯,不過一邊叨念著也就煮了一次次菜飯了。

      直到有一天,爸爸說:「現在我把菜籃交給你,就由你自己決定這週的食材吧。」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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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旅行了一段時日之後,不知不覺就變得寡言了。在日升日落之間穿梭在巴黎的巷弄中,我的房間座落於巴黎十三區,在一個連附近郵局的老職員都沒有聽過的小巷中,小小的房間裡窗明几淨,小小的窗戶外面看得到夏末的湛藍天空,還有巴黎環城快速道路旁工廠的兩根圓胖胖的煙囪,焚膏繼晷地冒著煙,好像要為空蕩蕩的藍天製作一點雲朵那樣。

       然後日子一天一天冷了起來,我的房間正對著藍天,低頭看到一些工人穿梭來去,敲敲打打地正在起厝,等到我聖誕節到法國東部的史特拉斯堡(Strasbourg)看到第一場雪回來之後,窗前的新樓房已經擋著看向天空的視線了。

        在一次喝酒的聚會裡,一位滿頭金色捲髮,帶著琥珀色圓框眼鏡的建築師尚·皮耶(Jean·Pierre)和我說,十三區的密特朗圖書館(Bibilothèque François Mitterand)附近是上個世紀八零年代的都市計畫,在他心目中是建築的一大步,在那之後巴黎鮮有雄心的建築計畫。我時常在十三區的這一帶漫步,有許多四方堆疊的各色建築,色彩鮮明厚實,像是褐、黑、黃、金,不像巴黎中心那樣老式的一色灰白,上面有一些雕飾或人像。

        有一陣子天氣實在冷,對於成長於夏日豔陽的鄉野小孩來說,這天氣實在讓人無法堅強起來,在天亮之前出門,天黑之後回家,打著哆嗦走向黑暗,路上走是有裹著輩子的人在討飯,有些時候天氣陰雨,我瑟縮在外套裡,他們瑟縮在塑膠睡袋裡,我無法普渡眾人,正如他們也沒有辦法拯救我一樣。

        就這樣日復一日地穿梭在樹葉都掉光了的枯枝叢中,也就漸漸地不那麼愛說話了,畢竟說話要花費能量,而天氣也不會因此溫暖起來,即使不說話,也無法阻止我踩到狗屎、弄掉手機、偶爾迷路,或在黑夜的鏡中發現自己,於是我就不說話了,思想卻繼續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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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l pleut, il pleut, et il pleut.

 

今天巴黎陰雨不停,路上大風陣陣,連傘都撐不起來,我想起孩提時期祖母家新店的陰雨,還有家鄉新竹的大風,還有司馬遷說:「究天人之際,通古今之變,成一家之言。」於是穿起我的破鞋出外走路,走了好久好久才回來,雨中的巴黎好髒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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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ince charmant dans une boulangerie locale…?

       弟弟說,在伊斯坦堡(İstanbul)路上遇到行人掉了刷子,好心提醒路人刷子掉了,路人為了答謝,說為弟弟刷鞋,結果一起身就像弟弟討錢。在巴黎,路上遇到一位路人提醒弟弟衣服髒了,趁他脫下外套想清理的時候,另一人差一點就要拿了弟弟的背包,不過排除這千難萬難,好歹也是到了巴黎,休息幾天之後,就帶著他住家附近走走。

       沿著法蘭西大道(Avenue de France)走著,在遇到密特朗圖書館(Bibliothèque François Mitterand)之前左轉,經過一間爺爺奶奶開得鹹派店、五六個流浪漢(男女皆有)和三四隻大狗搭著床墊組成的陣地、跟一些狗屎、尿騷味和更多街有之後,就會到一個有一個小小立鐘的廣場,更過去就是火車站聖母院了(L'église Notre-Dame de la Gare),就在這個毫不高端大氣的小廣場附近,藏著幾間討人喜愛的糕餅鋪。

      正對著廣場前面有一處從來都在整修的樓房,上面貼著大大的字「整修期間,麵包店正常開放」,平常撥開施工的塵霧開門(或有走出店門的旅客幫我開門)走進店裡,撲鼻就是棍子麵包樸實的香氣,一進門,就可以看到冰櫃裡家常的甜點:閃電泡芙(Éclair,長條形的烤麵團裡頭填滿咖啡、巧克力或其他口味的奶油,表面再塗上一層)、女修士(Réligieuse,一小一大的泡芙裡頭裹著不同口味的奶油,外邊塗的奶油裝飾有些像修女的衣裝)、草莓塔(Tarlette aux fraises)、檸檬塔(Tarte au citron,鮮黃黃的內餡加上塔身),這幾天適逢主顯節(L’épiphanie),每家麵包店都有傳統的杏仁奶油千層國王餅(Galette des Rois Frangipane),這似乎是一個傳統,和家人朋友一起吃餅,吃到小瓷偶的人是當年的國王,要買來年的餅,當然,還有成排的棍子麵包(Baguette)、羊角麵包(Croissant)等等讓人快樂的食物。

      可是今天我們走進施工樓房糕餅鋪的時候,冰櫃裡已是空蕩蕩的了,只剩下滿坑滿谷的國王餅和一些棍子麵包,還有平常就在的兩位圓滾滾大姐滿臉堆笑的向我打招呼(大約是自家麵包太好吃了),於是我們也就買了晚餐要吃的棍子麵包(做沙拉用),就含笑跟他們說了再見。出了門,左轉之後繼續進發,朝一個店門口常有一個街友的麵包店進發,這間麵包店和上一間一樣平凡無奇,有時會看到店門外擺著一些麵包,供路過的行人享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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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在台北市基隆路快要到辛亥路的地方,有一處台大的邊門,邊門斜對面有一間咖啡店,面對台大校園的叢叢綠樹,整面對外的牆壁都是玻璃的,因為住的不遠,太座和我時常在此小坐,這間咖啡店的老闆似乎拉花雕飾很厲害,我不懂好壞,只是跟太座坐在看得見窗外的位子,一邊喝咖啡,一邊閒談或工作。
這天一如往常,太座點了一杯咖啡,一邊突然興致勃勃地問了:
「欸,你愛我就愛我,為什麼要寫詩啊?」
「因為現實總是不完滿啊。」我無奈的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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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uand je suis revenu à Paris, c'était le soleil qui m'a accueilli…

 

      回到巴黎的時候日正當中,史特拉斯堡(Strasbourg)的飄飄雪花幾乎已像夢境那樣遙遠,的確是像夢境一樣遙遠,畢竟台灣暑氣蒸騰、冬意涼爽,在雪花飛舞的冬夜裏欣賞聖誕燈飾,喝著熱紅酒卻還冷得發抖的情景相信很久之後也忘不了,不過那都是旅途之中的事情了。這天一早我乘著日色回到巴黎,巴黎的艷陽竟像鑼鼓大響那樣在天空中炸開,下車的當下我身體立刻暖了,不需要圍巾或手套,就這樣急匆匆地回到住處。

      收拾行囊、洗了衣服、買完菜之後,照例是伏案書寫的時間,旅行的當下是全然專注的虛空,但回到家中又是沈思的片刻了,我拿著筆寫啊寫的,白色的書桌斜對著一扇落地窗,窗外就是明亮的陽光了,這回憶的片刻簡直比旅程本身更加可人。我住的房間附近是法國國家圖書館(Bibliothèque Françcois Mitterand,也稱法蘭西斯·密特朗圖書館),聽說這一帶是一九八零年代開始的規劃的區域,建築方正、道路寬闊,用了許多玻璃的建材,還有褐色、藍色這樣明亮的顏色,晴空之下看出去讓人憂煩盡失。

      寫著寫著,肚子餓了起來,初回巴黎,冰箱裡東西不多,想隨意煎個蛋,將蕃茄切片,準備做個番茄炒蛋就著熱稀飯吃了。於是我打了兩個蛋,放油入鍋,熱油之後,將打勻的蛋放入鍋中,蛋油混合發出哺茲哺茲的聲音,沒過多久,蛋香就散了出來,飄滿整個房間,一路上吃了泡麵、醃肉、馬鈴薯、蘑菇、豬腳、生菜這些異域的食物,這蛋香宛如他鄉故知那樣,讓我全身的餓了起來,也就突然想起小時在農田間的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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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在我偏狹的想像中,特里爾(Trier)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城市,正如夏宇是一個沒沒無名的詩人那樣,我卻在特里爾見到夏宇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在特里爾的大街上,我們穿過城市最大的歌德教堂(我不擅分類)走向特里爾的歷史建物群,一千八百年前特里爾是羅馬帝國的大城,現在還有古城牆,鬥獸場和浴場的遺跡,走過黑乎乎的古城牆殘骸時,我注意到Hofi身上背著的一個白色材質柔軟的背袋,上面寫著夏宇的詩:

 

背著你在島上走  戴著牽牛花

背著你注視屋簷落下的葛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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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 每一場旅行都得獨自開始,獨自結束,獨自起床、走出家門,在慌亂與昏沈之中尋找正確的火車和班次,我從路邊經過巴黎東站已有許多回了,在裡面搭車還是第一次,時值聖誕節前夕,兩位帶著聖誕帽的站服員在發聖誕糖果,我拿了一顆,當場吃了,焦糖與巧克力的味道溢滿口鼻,,然後我選了一顆走道邊的座位,準備和這一次的旅伴相會。

         火車越往東邊開,景色也逐漸不同,陰沈的天空壟罩著光禿禿的樹枝,房屋變得越來越稀疏,從法國東部到盧森堡,房子從一團磚紅棕橙變得土黃白灰,我試著在硬挺的椅子上打盹,卻睡不著,於是打開董運昌的「街角第33個轉彎」木吉他演奏專輯,那似乎也是他對旅行的想像。

        最後一曲奏完之後,剛好火車也停了下了,我在Paul烘焙坊店喝了熱咖啡,天氣很冷,等著這一次的旅伴小白和Hofi,盧森堡的火車站頭頂有一幅世界那樣的壁畫,但是建築本身很蒼老,金屬製的屋頂流出綠色的東西,蒼老但不美麗。

        然後小白和Hofi就出現了,我們像旅舍進發,沿途經過Société Générale(興業銀行)、Orange電信公司,不過旅舍的哥哥說,盧森堡的官方語言是盧森堡語和法語德語,這裡各種人生交雜,我有些搞不明白,但是教堂的鐘聲並無不同,我們就循著教堂的鐘聲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    路上的人不多,因為下雨,河水黃黃地流,和四周白牆黃頂的房子很是相稱,我們信步亂走,迷了幾次路,穿過一座比四週光禿禿的枯樹看起來更加蒼老的堡壘之後,看到一個玻璃拼貼成的建築,就是盧森堡現代藝術館了(Musée d'art moderne grand-duc Jea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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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永遠要記住太陽的方向,這樣就不怕在路途上迷失了。」母親慈眉善目地和我說著,我隨後就沈沈睡去了,這是很久、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
Il faut toujours garder la direction du soleil pour revenir...

 

       這天我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,到了非得離開的程度,外面陽光正好,我抱著無知地覺悟,就朝向著郊外走去,我住的地方位在巴黎市邊陲,接近環成快速道路(périphérique)的地方,我穿上跑鞋,就直直地朝城外跑去。不管是什麼時候,城中央那些令人朝思暮想的偉大事物:羅浮宮(le Louvre)、凱旋門(l'arc de triomphe)或者奧塞美術館(Musée d'Orsée)總是川流不息,我實在厭倦了眾志成城的真理,於是朝著人煙稀疏的另一端奔跑。

       太陽在我的右手邊,我默默的回想母親的話,好像永遠不可以忘記家的方向那樣,記著太陽的位置。隨著時節由秋而東,夾道兩旁的樹木葉子越來越少,枯枝俏生生地探出頭來,我不知道東西南北、天經地緯,只是直直地向前跑著,經過一串紅橙黃褐的房屋之後,突然就出現一大片樹林,我心下了然,這片樹林將延伸到天際,不會停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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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 froid d'automne me rappelle le soleil d'été de 18 ans...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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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「冬天還是要下一點雪才好,去年巴黎整年都沒有下雪,少了冷得發顫的冬日魅力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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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ns mes lunettes, Paris me semble un gros tableau impressionniste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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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眼科醫師語氣溫和(和其他法國人一樣溫和)的和我說:「你的眼鏡已經不再適合你了,去換一副新的吧。」,於是我走進眼鏡行,把眼鏡交給留著白色鬍鬚,戴著時髦眼鏡,臉和身體都圓滾滾的老闆,眼鏡行老闆扶著自己的眼鏡說:「換鏡片需要時間,你就去城市裡走走吧。祝你旅途愉快!」
      我聽不出老闆話裡是否有弦外之音,就這樣赤裸裸的走回巴黎。也好,我許久沒有模模糊糊地生活了,就在街上胡亂走著,經過好些日子的探索,對聖母院一帶也不算陌生,何況我幾乎每天面對文字,對於字裡行間的規矩方圓早已膩得很了,猶記得昨天早上,一個穿著邋遢(最正式的套裝也可以邋遢的穿著,襯衫怎麼也不塞進褲子裡)的老教授在講台前晃來晃去,瞻之在前、忽焉在後的,他殷殷切切地囑咐我們,不可以忘記前人所說:「沒有規矩,不能成方圓,沒有書本,就沒有宇宙。」
     但是現在,我沒有規矩、看不見文字,只能孑然一身地孤身向前,沿著塞納河(La Seine)畔胡亂走著,憑著模糊的印象,顫巍巍地前行,周圍非常多來自各地的旅客,滴滴咕咕地自成一個世界,平常我極少來到這裡,太過擁擠了,但眼花目盲的時候,總希望有人在身邊。我沿著河畔亂走,經過許多書報攤,許多明信片、插畫,都看不清楚,我越走越快,心裡越是焦躁,最後索性坐在河邊,耳邊聽著熙來攘往的滴滴咕咕,極少法文,倒是有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作為背景,然後我轉頭看向無數人臨摹的塞納河....
       塞納河橫切過巴黎,是巴黎的重要成分,我看著緩緩的水流,上面似有若無的遊船(上面有許多遊客),還有夾岸兩旁的樹木,失了眼鏡之後,塞納河景糊成一片,只有陽光和藍天,還有漸層的綠、黃、褐色,跟河流的藍、遊船的灰,秋天到了,夾案的樹葉稀疏,有些轉成淡淡的黃色,和印象派畫家(Les Impressionnistes)一樣,我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的巴黎印象,我彷彿聽到當時學究的嘲笑聲:「這太不真實了,只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已!」
       我坐在河畔品嚐秋日的涼意,還有難得的藍天白雲,看著這片景色,我進入一種充滿幸福感的空靈狀態,秋風颯爽,新鮮的空氣陣陣沁入心脾,我什麼也不想,只是把自己當作景色的一部分,過了良久良久,良久良久,突然覺得有些餓了。於是我轉身起步,在我熟悉的區域找尋一方甜點,在巴黎我最愛的莫過於他們的甜食,蘋果塔(Tarte aux pommes)、檸檬塔(Tarte au citron)、閃電泡芙(Éclairt)等等,卸下眼鏡之後,一切也只能隨緣了,我盲目的跟著模糊的光線亂走,走進一間熱鬧的麵包店,然後選了幾個我喜歡的杏仁小圓餅(Macaron、或譯為馬卡龍)。
       「好的馬卡龍,應該讓人想起這個世界,所以,這幾位師傅做得馬卡龍...」大言炎炎的評論者言猶在耳,我只索拿起馬卡龍,惡狠狠地咬了一口,結果滿嘴生香,我彷彿置身百香果(Fruit de passion)、樹莓(Framboise)、檸檬之中,我抬頭望向麵包店的招牌,一片模糊,我只能謹慎的吃著,咀嚼這無名的香氣,也許一生只有一次的邂逅。
      然後我滿懷謝意的走回眼鏡行,尋找留著白色鬍鬚,戴著時髦眼鏡,臉和身體都圓滾滾的老闆,他扶著眼鏡笑著對我說:「你的眼鏡好囉!現在你可以看得更清楚!不過或許你之後還會回來,把眼鏡交還給我再出去散步,好了,祝你旅途愉快!」
     我接過眼鏡,戴上之後,覺得巴黎清楚地有些不真實,於是趕忙跟老闆到了聲謝:「謝謝您,祝您有個美好的下午。」我說,然後緩慢地走出店門,或許有一天我會再回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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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ors, le paintre été mort ici, sans comprendre son influence sur les générations suivantes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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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天氣越來越冷,連續幾個讓人灰心的陰天之後,這天天空突然大放光明,剛好阿城來訪,我們好好睡了一覺,就搭了巴黎的郊區火車(RER C),在彭特瓦斯(Pontoise)轉車之後來到Auvers-sur-Oise,畫家梵谷臨終之際待的村落,從巴黎市中心出發大約要一個多小時,巴黎郊區火車和地鐵一樣陳舊破落,紅色絨布的椅子都磨成白色的了,許多車廂都有塗鴉,通風不好,在地道裡行走好像移動的監獄那樣。

     到Auvers-sur-Oise已經接近中午了,我們沒有多想,就在車站正對面的一間摩洛哥風味餐廳坐下來飽餐一頓,我們吃了古斯米(Couscous)和烤肉,古斯米就是一種小顆粒的米,搭上烤羊肉、香腸、肉丸子等等,還有番茄燉煮的黃瓜、茄子等等,非常豐盛,其實村子裡應該還有許多不同的餐廳,但這間餐廳占了地利之便,我們也就在此飽餐了一頓。

      吃飽喝足之後,才出門探索這個小鎮,鎮上只有一條大街,街上還有幾間餐廳、一間可人的麵包店,夾道兩旁草木扶疏,房屋多是石造的,黃白的石頭加上棕色磚塊點綴,方方正正的像棋盤上的棋子那樣挺立,有的上面還攀附著紅花紫葉,非常可人。除此之外,路上行人並不多,街上有幾個小孩在玩著追逐的遊戲,看到我們來自遠方,還好奇地問我們是否需要幫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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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nc, Voyager, c'est toujours d'être seul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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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「所以,旅行是一個孤獨的狀態,孤獨才能思想。」若南這樣和我說。

「有時候,我會做菜,將肉切成一樣大小,把水果去皮,享受那樣寂寞而空靈的時光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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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Chateau de Vincenne was first a royal palace, then a prison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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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在巴黎住了一陣子之後,旅行變得不再像旅行,而是生活。我大清早上騎著破腳踏車出門,騎過一個好漢坡,在義大利大道口(Porte d'Italie)停下腳踏車,轉上公車。傍晚下了公車,再騎上腳踏車,回到家煮晚餐。這一天我走到車站旁的巷子裡,照往例打開腳踏車的鎖,騎上紅白相間的腳踏車時,坐上去才發現,坐墊和底下的  支架都被偷了,我當下真是怒火中燒,卻也莫可奈何,明天還得騎上腳踏車,只好到家附近的運動商店買了座椅,花錢消災。

      好不容易等到週末,十月間的週末居然有夏天的晴空,聽說,這個週末異常暖和,陽光普照。我起床之後,趕緊梳洗完畢,就騎上腳踏車,離開巴黎的車水馬龍,往人群稀疏的郊區騎去。巴黎市區街道窄小,腳特車得與公車同道,單行道很多,行人總是無視紅綠燈恣意亂竄,平常在巴黎被驚得怕了,像是在叢林求生那樣。往東南邊的郊區走,就是另一番風景,沿途沒什麼人,可以好好欣賞成排綠樹的娉婷了,雖然太陽照得人們身子暖洋洋的,但是一片片緩緩墜落的枯葉依舊宣示著時已入秋。

     我依著地圖,騎著腳踏車到往凡森城堡(Chateau de Vincennes)進發,新的腳踏車座椅非常舒適,比舊的好上許多,讓我騎著騎著忍不住哼起歌來。路上也有許多行人,卻不擁擠,爸媽帶著孩子、老太太搭著老先生上街買菜,還有男男女女穿著緊身的運動裝束在跑步。凡納森並不遠,沒一會而我就把車停在市鎮廳旁邊了,這是一個秀氣的小鎮,鎮中央鋪著石板道,矮矮的房子一叢一叢的,有乳酪店、肉飯和衣飾店,這天是禮拜天,只有餐廳開門,裡裡外外坐滿了吃飯的人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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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Neurospin位在巴黎城郊,是活體大腦的研究中心,有大腦磁振造影儀器(MRI)、腦磁波儀(MEG),每天都有人走進這個研究中心,貢獻他們的大腦,在機器裡頭睡覺、數數、閱讀,另外一群研究人員則在外面盯著電腦螢幕,欣賞大腦照片上的各種曲折迂迴,這裡也有幾隻猴子,他們的頭殼經過手術,在上面插了一些釘子管子,讓他們不容易亂動,好讓外面的研究人員可以蹬著電腦螢幕,欣賞猴子大腦上的各種曲折迂迴。

      這個研究中心通體是透明的玻璃造成的,還有橫豎橫豎的鐵條作點綴,像是一塊切好的豆腐那樣。大門口立著一塊牌子,寫著法國核能與替代能源署(CEA)的Neurospin研究中心,我走過自動旋轉門,進了整片玻璃構成的外牆,到了櫃檯,和坐在那邊的女士打了聲招呼,她和我問好,我也和她問好,把證件交給他之後,我又通過一扇有電子門禁的玻璃門,就進入科學家的世界了。抬頭可以看到天空被橫豎橫豎的鐵條分隔,天氣好的時候湛藍的天空讓人心神振奮,不過今天天氣陰沈沈的,天空也就灰成一片。

      我走上三樓,進了一間會議室,向外的那面牆自然也是一片玻璃窗,有橫豎橫豎的鐵條分隔,但是可以看到外頭幾乎沒有止盡的草地,這裡不像法國許多的公園有種花,只是一片草地還有幾棵小樹,遠處的草地讓人要誤以為連到更遠處灰色的天空了。我到的時間很剛好,裡頭已經坐著一些人了,想像中科學家總穿著白袍、戴著厚重的眼鏡、拿著試管或看者顯微鏡,顯然事情並非如此,裡頭有穿著寬鬆毛衣的大叔、穿著合身西裝的大哥,還有穿著鮮豔毛衣、圍巾的大嬸,他們有的拎著咖啡杯,一邊聊著天,有說有笑的,我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,就坐在旁邊。

      披著鮮橘色毛衣的姐姐開始在台上講起語言,「瑪麗和我說那天她和男朋友吵了架」,「小明看到外面的草地上,一片又一片的枯黃葉子正在慢慢下墜」,橘色毛衣姐姐時而與台下的叔叔阿姨們流利的對答,這個名詞動詞名詞是愛情,那個纏綿迭代的複合語句代表的是離愁,還有,「病人之所以生病是因為,他們不懂得語言中的情感」,「這些都跟大腦的前額葉有關」,橘色毛衣姐姐做出這個結論,並且激動地敲著黑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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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avelling is like Café gourmand, you will never know what dessert will come with the coffee…

 

「旅行就像咖啡小點(Café Gourmand),你永遠不知道會吃到怎麼樣的甜點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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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位於巴黎十四區的烘焙坊Dominique Saibron,曾獲法國最佳烘焙師傅殊榮,地址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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